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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木里当然不肯,指着我的鼻子怒道:「像她这样的女人,我见得多了,不就是为了沈家那点钱吗?」

「够了!」花辞将筷子重重往碗上一搁,抬眼冷冷地看向沈木里,语带寒意,「你就是这么对父母说话的,这些年学的东西,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?」

许是没想到所有最亲近的人都在指责他,沈木里被愤怒冲昏了头脑,当即起身摔了碗。

碗碎的那一刻,花辞的脸色已经冷到无法形容。

多看一眼都会被冻伤眼睛。

明明他姿态慵懒地坐在那里,却像是睥睨天下的君主,森森寒意萦绕在他周身。

这是我从未见过的花辞。

在我眼里,他一直是温柔和煦的,如山间清风明月,而沈木里除了脸像,性子那是差到十万八千里,哪里比得上。

可偏偏在这时,我看着他们两人一站一坐,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。

脑中猛然明白了一个事实。

何谓自欺欺人的替身?我能把沈木里当成七分的花辞,其实他们骨子里是有一样的东西。

一样的目下无尘,眼高于顶,不会为无谓的人和事停留,高傲又不近人情。只是花辞潜藏于内,而沈木里表露于外。

他们都是一样的,不容许别人挑战自己的权威。

沈木里走到我身边,发狠地掐着我的下巴,连喷出的唾沫都是愤怒的:「你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迷魂药,他们一个两个都向着你说话,你还记得我警告过你什么吗?敢耍手段,我有的是方法整治你,我可真没想到啊,你竟然勾搭上了小……」

我装作端不稳碗的样子,洒了他一腿的热汤,烫得他立马跳了三步远。

他气得指着我的手都是颤抖的,不等他再说出什么恶心人的话,我又拿起一碗蛋花汤,泼到他身上。

而后是鱼汤、鸡肉、凉菜,凡是我手边能够到的东西,我全部不管不顾地砸了过去。

边扔边哭:「沈木里,你不愿意娶我就算了,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我。」

他们以为我被气疯了,才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。

其实只有我知道,一切的愤怒都只是在阻止、掩盖一句令人作呕的话——「勾搭上了小舅舅」。

他有什么资格侮辱花辞,没有花辞,他那条狗腿能好起来?

场面一时太过混乱,二老甚至有些反应不及。

完事,我立马藏到花姨怀里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沈木里喘着粗气,怒火烧得他站都站不稳,摇摇晃晃的,似乎还想过来揍我,只是被沈叔叔拦住了。

花辞站了起来,平静地走到他跟前。

舅甥两人无声对峙了一会。

最终沈木里阴着脸,一瘸一拐地上楼了。

我躲在花姨怀里不以为意地撇撇嘴,却猝不及防地与花辞对视了,被他逮了个正着。

吓得连忙别过头去。

这一通闹剧下来,众人也无心吃饭了,沈叔叔和花姨安慰我,婚事照旧。

但我直言不愿再嫁给沈木里。

沈叔叔没有同意,只说再看。

*

半夜,我睡不着觉,从厨房拿了一瓶酒,去了后花园。

坐在长凳上,对月独酌。

夜色阴凉如水,地上黑黢黢的树影,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,我喝着喝着就哭了起来。

蒙蒙眬眬中似乎看见了花辞。

他像是气得不轻,用力攥住我的手腕就要带我回屋,偏偏我撒泼不配合。

于是,他便采用迂回战术轻声哄我回去,但是竟然偷偷去夺我的酒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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