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住江暖暖的两名男佣人瞬间停止动作。
江暖暖喘口气,寻声望去,一眼就看到站在二楼玄关处的男人。
男人身上换了另一套衣服,黑衬衫黑西裤,身材修长挺拔。
头发经过梳洗过,微微凌乱,五官流畅英俊,如同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,挑不出任何瑕疵。
此刻,他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暖暖,如同在俯视一只低贱的蝼蚁。
是季言森!
他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?
又看了多久?
江暖暖看着他,一脸的疑惑。
季夫人对季言森的出声阻止很不满,“儿子,为什么要留下她?你不是不喜欢她吗?让她现在马上离开这里不正合你心意?”
“是不满意她,但是她现在还不能离开这里。”
季言森面无表情,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。
季夫人站起身,不悦地皱眉,“为什么?”
“具体原因妈你就别管了。”
季言森不想解释,视线一转,掠到江暖暖身上,“江婉柔,上来。”
冰冷无情的声音如同巨石一般砸在她身上。
江暖暖身子颤了一下,直觉告诉她叫她上去不是什么好事。
但是一想到自己不用被赶出季家,不是什么好事也能接受。
反正,只要找机会让她跟江婉柔的身份调换回来就好了。
她就可以彻底摆脱季家,所以在此之前,忍忍。
“季夫人,那我先上去了。”
江暖暖把自己的手臂从两名男佣人手里挣脱出来,稍微朝季夫人欠了欠身,便朝楼梯口走去了。
季夫人则气得脸颊通红。
董馨没想到,最后季言森竟然会主动要求江婉柔留季家。
她本以为,江婉柔对他下药,强迫他跟她发生关系,他就会恨她,恨不得让她消失。
但是万万没想到,计划失败了。
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赔了夫人又折兵,她心里别提有多生气了。
她咬住唇瓣,压住内心的愤怒,不得不假意安抚季夫人,“伯母,别生气了,这种人不值得你气坏了身子。”
季夫人捂着胸口直喘气,“我知道,但是我就是不甘心啊,江婉柔这种心机婊,哪里配得上我儿子?”
董馨眼底划过冷意,“伯母,别着急,现在江婉柔已经在我们面前暴露她的真实面目了,我们抓得了第一次,就能抓得住第二次她犯错的机会,只要她有胆量继续犯错,言森哥,包括整个季家,都会容不下她的!”
季夫人点头,咬牙切齿,“没错,咱们迟早会再抓到她的小辫子的,等着吧!”
另一边。
江暖暖战战兢兢的跟随季言森进去书房。
季言森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,顺道扫了江暖暖一眼,“把门关上。”
江暖暖听话的关上门。
门关上的那一刹那,空气似乎更加沉闷了,差点让人透不过气。
她回头,眼皮小小的撩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观摩着男人。
男人背脊靠在沙发上,双腿交叠,矜贵自持的姿态,微眯的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,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。
江暖暖喉咙滚了滚,来自心底的紧张逐渐蔓延,“不,不知道姐、言森找我有什么事?”
一出口结巴就算了,还差点露馅,
主要是眼前的男人,气场太强了,一般人受不住。
再联想到自己刚刚差点被他掐死,脖子还凉飕飕的呢。
季言森目光落在江暖暖脸蛋上,依旧是戴着一次性口罩,把半张脸遮得严严实实的。
仅露出的上半张脸,肌肤瓷白细嫩,仿佛一掐便可出水似的。
秀琼的鼻尖上镶嵌着两颗炯炯有神的乌黑瞳眸,清澈见底,又纯又亮。
脑海里不由得忆起,昨天晚上,她躺在他身下,用这双哭红的,湿漉漉的,如猫一般清澈又委屈的眼神盯着他看,一遍又一遍的向他小声哭泣求饶,磨得他耳尖发酥。
他一时觉得喉咙微微发紧。
忽略掉内心的异样,他沉声问,“为什么要戴口罩?你的脸很见不得人?”
“我的脸最近起疹子了,很难看,怕影响市容,所以戴口罩遮遮。”
江暖暖庆幸自己提前想好了说辞,才能在这心平气和的跟季言森说谎。
季言森眯了眯眼睛,“起疹子?把口罩摘下来让我看看!”
“!”
江暖暖连忙摆手,“不,不可以。”
她要是真把口罩摘了,那不是露馅了吗?
季言森皱眉,“为什么不可以?就让你摘一下,又不是不给你戴上。”
江暖暖剧烈摇头,“我,我,反正我是不可能摘下口罩给你看的,万一你看了,对我倒尽胃口怎么办?”
“我可不想破坏我在你心目中的完美形象!”
季言森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嘲,“呵,完美形象?江婉柔,你以为你在我心目中还有形象?”
就她昨天晚上做的那些荒唐事,足以让他将她千刀万剐!
江暖暖用手捂住口罩,“我,我也是要面子的。”
“再说了,你是我心仪的男人,是我毕生所爱,我怎么可能……”
没等江暖暖说完,男人一个犀利的眼神射过来,把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吞咽了回去。
江暖暖头皮下意识的紧绷,气势微弱的投给他一个求饶的眼神。
季言森嘴角勾起凉薄的笑,“是么,那就好好戴好,别让我轻易看到你那张丑脸,不然……不小心划花了那不要怪我了。”
江暖暖满脸惊恐,手更加用力捂住自己的口罩,显然是被季言森的话吓到了。
季言森冷哼一声,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扶手,犀利寒彻的视线径直射到江暖暖单薄纤弱的身子上,
“江婉柔,别以为昨天晚上的事就这么过去了,我可以不对你计较,但要是你下次还敢在我面前耍阴谋诡计,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到生不如死!”
是警告,也是威胁。
“我说了,不是……”
江暖暖下意识的辩解,但是季言森眯了眯寒眸,让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吞咽了回去。
她缩了缩脖子,像个缩头乌龟似的,害怕跟季言森对视。
只能瘪着小嘴儿,幽怨又不甘的盯着鞋尖看,委屈巴巴,气势微弱,“我,我知道了。”
见状,季言森身上的寒意收敛了几分,继而下一步计划,“江婉柔,明天,我们就去民政局结婚登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