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人气到脸色发紫。本来皮肤就因为太阳晒得而发红,现在又红又紫的,再加上他瞪大眼睛,眉毛横叉,面相看起来十分狰狞。一直都在不停地责怪着自己的女朋友:“臭婊子,我真的是受够你这种的了,能不能懂点事啊!”某些词汇实在是太过难听,舒芫一直都紧紧地拧着眉头,有些忍不住地发言:“不就是一条鱼跑了吗,你也没有必要这样骂人吧,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女朋友呢,给你剥小果冻吃,对你多好呀。”这也太得寸进尺了。如果陆京宴敢这么干,她绝对要好好告状,让伯父伯母罚他跪祠堂抄家规到脚和手一起累断了!然而旁边这个男人非但没有闭嘴反思的意思,还反而把怒火烧到了舒芫的身上,“我教训我的女人,你算哪根葱,你管得着吗你?而且我们男人在说话的时候,哪有你们女人可以插嘴的资格!”半点儿没有可以回转的余地。这番话,强势到了极点。舒芫哑了哑,把脑袋给埋了下去,嘴唇抿得很紧。像是一副不敢再说话的样子。那男人是得意了,不屑地用鼻子出了一口气。全场只有陆京宴一个人眼皮不可抑制地跳了跳,他喉结上下滚动,很紧张地看向舒芫。还试图伸手拉她一下,没想到被人直接大力甩开。舒芫已然抬起了头,气得牙都痒痒:“你脑浆摇匀了吗你就说这种老顽固的话,别以为你长得丑我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“一条鱼钓不到还要怪自己的女朋友,你少给我大呼小叫地在这儿乱发疯,女朋友这么漂亮不知道好好珍惜,你自己长得随便也就算了,怎么做人也这么算了啊?”“我看你脑袋里的肿瘤比你下面都大吧!”她一气呵成地说完,差一点儿气都要喘不上来了。所有人都处于被连续炮轰到发懵的一个状态。只有陆京宴提前预设了一点心理准备,不过这么一长段没几个脏字,攻击力却极强的话,尤其是最后一句听完,他也有点傻眼。这小姑娘从小就不好欺负是真的。“逆来顺受”这四个字压根儿就不和她搭边,现在还愈发会说话了,不知道上哪去进修回来的。他也吐了口气,眉心发痒。半晌之后,那个被怼的男人终于回过了神,不过也只能“你……你……”你了个老半天,你不出个所以然来。他干脆直接撩起袖子想动手。刚从椅子上站起来,倏地,对面一直坐着的男人也站了起来,神色懒洋洋地扫了他一眼,充满挑衅与警告。陆京宴一米八五的个子,压迫性很强。他用舌尖轻轻抵了一下上牙,深隽的五官,脸色冷沉中带了几丝不耐烦,不过眼尾处却微微上挑着,又野又痞。就这么站在舒芫身后,一动不动。“懒得搭理你这种只会无理取闹的女人!”那男人摸了摸鼻子,叫嚣完一句之后,鱼竿都扔到了河里往住的房间方向走。还转过身吩咐自己的女朋友,“你还不给我快点跟上?”舒芫还处在一个生气的状态里。见此一幕,她还想追上去把那个女生给拉回来。不过腰间被一条手臂给牢牢勾住了,陆京宴抱起她转了半圈,低声说道:“好了,别管他们了。”“可是!”舒芫有些放心不下。谁知道那种男的会不会有家暴倾向。陆京宴也懂,掀了掀眼皮:“如果有需要,那个女生会主动求助你的。”他的做事原则是向来不主动介入他人的因果里。只有和舒芫有关的事情,才会除外。傍晚即将落日时分,云团之间迸发出了无数金色的光线,逐渐与地平线重合、降低,直至全然消失。深绿色的网袋里有三条很肥的鱼,两条鲫鱼都是陆京宴亲自钓的,还有一条鳊鱼,他握着舒芫的手,带她一起把鱼从水里给拉出来。把鱼倒进装着水的桶里之后,舒芫好奇地蹲下来看,尤其是那条鳊鱼,她轻声说道:“这算我第一条半次钓上来的鱼诶,我都舍不得吃它了,好想当宠物养呀。”陆京宴咧了咧嘴,直接就是一句:“你别装。”而后悠悠问道:“晚饭想清蒸还是红烧?”“不是还有柴火烧烤的吗?”舒芫反问,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。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这条鳊鱼在刷着油的网格上“滋啦滋啦”烤着的样子了。陆京宴点了点头,默默给她竖个大拇指。烧烤的营地在另外一个方向。舒芫蹦蹦跳跳地走过去,发现这个农家乐里的其他游客此刻都围聚在一起,对着一扇门窃窃私语着。她这人就很喜欢凑这种“无关紧要”的热闹,当即八卦地挤了进去。原来柴火房的木门上贴着一张大白纸,上面有李老头写的亲笔毛笔字。告示:本人老伴儿突然被车撞倒了,本人已经前往市区医院,故不能给各位做晚餐,请大家伙自便,食材都在厨房里,都是新鲜的。这段话最末尾还有一个附加符号:如果想吃本农庄的特色窑子鸡,必须得亲自上山抓野鸡了,感谢各位朋友的理解!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。不过众人都很理解,还有人特地打了个电话过去慰问,老板夫人只是轻微骨折,因为年纪大了的原因,不好当天就回家住,得在医院里观察个几周。“那我们就自己弄晚餐吃吧,大伙儿来分工合作怎么样?”一个胖胖的男人说道,“我先自告奋勇哈,我以前干过烧烤摊,今天就由我来为大家烤火吧。”有个公司集体来团建的,三四个女人同时说道:“那我们就负责洗菜,再用签子给串起来吧。”“我们负责搭帐篷好了。”“我可以清炒几个家常菜。”“刚才在那边树林里散步,我看到有几种蘑菇能吃,我和我女朋友就去摘蘑菇回来好了,我们都是云南人,你们就放心好了。”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。舒芫也绞尽脑汁地想着,她可以干些什么事情。但是对做饭这个方面,真的是一窍不通啊!于是只能求助地看向了陆京宴,扯了扯他的衣服袖子说道:“京京,我负责什么呀?”陆京宴撩了撩眼皮子,神态懒散,想也没想地回答道:“你可以负责挨骂。”无所谓,跟厨房有关的事情交到这小姑娘的手上。只有被搞砸这一种下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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