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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向空无一人的对面,续上杯中酒,素手轻抬:“岑临策,等走完这最后一程,你就自由了。”

第二日,皇帝君明稷忽然召两人入宫。

君秋漓行礼后,皇帝立即叫人看座。

他笑容温和看着君秋漓,温声询问:“皇姐近来可好?”

君秋漓微微笑道:“本宫能有什么不好。”

君明稷却幽深目光看向岑临策:“可朕听闻,驸马最近往丁府跑的很勤快,可有此事?”

岑临策脸色倏然一变。

殿中气氛一时冷肃。

岑临策垂下眼,正要请罪,却听君秋漓笑着开口:“是我让他去的。”

岑临策顿住,目光诧异地落在她身上。

君秋漓神色淡然:“太傅府中嫡女善制香,我很喜欢,便让驸马替我多跑了几趟。”

君明稷心中暗叹,只得放下此事:“如此就好。”

之后,君秋漓进了御书房,岑临策独自离宫。

直到深夜,君秋漓才出宫。

朱雀大道上却灯火通明,行人鳞次栉比。

侍女忙道:“公主日理万机,许是忘了,今日乃是重阳节。”

君秋漓回神,缓缓开口:“本宫自己走走,不用跟着。”

话落,她戴上帷帽,信步朝人群中走去。

街上四处都是灯和花,一片国泰民安的景象。

君秋漓看着,本来沉重的心舒缓了些许。

她停在一架伞墙前,正看着伞上花纹,一个熟悉的称呼忽然灌入她耳中。

“策哥哥,你被迫与公主成婚三年,真没有一点动心吗?”

君秋漓浑身一僵,她转头,看见了隔壁摊子背对着她的一对璧人。

她看着岑临策抬手,将一束丹桂递给丁敏,低沉声音随之响起。

“我可立誓,若我对她有半分情意,就让我不得好死。”

君秋漓一瞬面无血色。

但她只是静静的站着。

是啊……她不是一直知道,若不是她,如今那两人应该琴瑟和鸣。

君秋漓垂眸不想再看,脚步有些凌乱的转身离开。

她没看见,岑临策在她走后便转身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,随即对丁敏道:“请师妹替我将丹桂转交给老师,我今日还有要事,还需先行一步。”

……

君秋漓回到府上便开了酒,菊花酒清冽,正应景。

不过她就没想的是,岑临策竟也没多久就回来了。

看着君秋漓眼前的酒杯,岑临策淡淡开口:“公主何时有了偷听的习惯?”

君秋漓一怔,没理会这番嘲讽,只说:“你何苦发下那样的重誓?”弋?

岑临策一脸漠然。

“只有违背誓言,才会遭受天谴,而臣,至死都不会爱上公主。”

君秋漓心口似被狠狠扎下一刀,连带着喉咙都涌起一股血腥气。

半响,她才说:“如此便好。”

这样日后她死了,岑临策也不会伤心。

听着她轻描淡写的话语,岑临策陡然眸光一厉,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。

他压下情绪,说起了另一件事:“敢问公主,圣上今晚可提及北疆战事?”

岑临策的父兄都死在与北疆的战场上,他对北疆的恨意比谁都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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