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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只是推了推眼镜,眼睛里闪着精光:

【这外面都铺着地毯,倒酒精的时候,血污弄在上面,阿姨恐怕不太好打扫。】

【我们可以去垃圾桶边上。】

【你还能扶得动我吗?】

【......】

【周泽清!】

我加重语气,不悦的看着他。

他还是一副开玩笑的样子:

【不叫周总了?小孩。】

听到这个称呼,我的心脏狠狠一跳。

曾经那些过往像幻灯片一样从我的脑子划过。

【你究竟想干什么!】

我愈加生气。

【干什么?】

他随口重复着我的话,倏地直起身子。

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, 一点点将手上的脏污擦掉,露出那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。

随后在我的注视下,摘掉了眼镜。

再次看过来时,眼神变了,就如同黑夜里的狼,深邃、狂野而危险。

一点点向我逼近,眼神从我的眼睛移向嘴唇,语气森然果决:

【干你。】

如今的我对那种事依旧非常敏感,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往外推搡,厉声道:

【周泽清!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么丢人的事就这样说出来!】

【丢人?】

他大手一揽,将我两只手的手腕锁在一起,往上一推。

另一只手用力扼住我的下巴,咬牙切齿:

【我从来都只觉得是时机不对!】

下一秒,狂风暴雨般的吻骤然的落下。

每一次辗转厮磨,都猛烈地侵袭着我的感官。

让我想起那不堪的过往,那被无数人指责的过去......

我忽然眼前一黑,整个人坠落深渊。

耳边是焦急的呼唤。

就像那夜他情到深处,喘息急促的叫我的名字。

【你话怎么那么多?】

【你笑起来好像小孩。】

【小孩,我教你。我们考同一所学校好吗?】

【我好喜欢你,小孩。】

【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。】

少年的声音纯净动人,不断在我耳边回响。

那曾经是我晚上只要梦到都会开心无比的画面,现在却成了梦魇。

【我们骆家真丢不起这个人!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亲戚朋友同事啊?】

【骆奕婷你要是不跟他分手我就从这里跳下去!】

【哈哈哈,她怎么还有脸来学校啊!】

【骆奕婷我们以后别联系了,我妈不让我跟你做朋友。】

【骆奕婷,卖不卖?】

砰的一声,我砸向谷底。

五脏六腑疼的喘不过气。

听着回荡着的各种声音,我喃喃自语:

【Eric,你的催眠失效了。我还是走不出来。】

在国外待了几年,我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。

我无比思念周泽清,同时也无比厌恶思念他的自己。

我们的爱情好像就因为做了件错事,变得像垃圾桶里腐烂发臭的水果。

我知道它曾经是甜的,想捡起来吃。

但看到它陈腐的外表时,却阵阵作呕。

后来我去看了心理医生。

Eric为我进行了为期一年的催眠治疗。

治疗完成,我仍记得那段记忆,却变得不再在乎。

之后的生活,心虽然时常感觉空空的,但好在不会痛了。

可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,我根本做不到真正的释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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