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子平稳停下，林若瑶匆匆冲进商场换了一件干练的女士西服套装，钱是程助理付的。

不好意思的同时，林若瑶也暗自在心中决定，这份人情，她记了。

回到车上，林若瑶拿着那件被她染脏的男士外套，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唇。

许是看出她的窘迫，顾霆夜伸手将外套接过放到了一边。

“没关系，不碍事。”

林若瑶看着他面上轻柔的笑，再想到那时搭在自己肩头温热的大手，下意识耳尖一红错开了他的目光。

“日后我赔给您。”

顾霆夜脸上的笑似乎因为她的疏离收敛了些，转过头依旧没接她这茬。

林若瑶也没再追着谈，倒是垂眸思索片刻，厚着脸皮管程助理要来了手机，打电话给了白家二小姐。

“白初初，我有事想求你帮忙。”

另一头的白家二小姐诧异的看了看陌生的来电显示，烦躁的说道：“林若瑶，我记得咱俩是死对头来着吧。”

林若瑶死死咬着唇，闭了闭眼尽量将姿态放低。

“之前都是我小人行径，您大人不记小人过，求您帮我这一次，日后我登门给您道歉，并且欠您一个人情。”

电话那头不屑的嗤笑了一声：“呦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，向来鼻孔朝天的林家大小姐也会低头？也会道歉？也会主动欠别人人情？”

林若瑶艰难的垂下头，指尖在掌心留下见血的红痕，“我，我没有别人可以求了，我只记得你的电话了……”

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愣住了，片刻后得意的笑了一声。

“行吧，我倒是期待你登门给我跪下道歉了。说吧，帮你什么。”

林若瑶听她这么说先是松下一口气，紧接着打起精神。

“借我一个你们白家律师所的律师，顺便能不能派个人去万阳酒店，帮我把手机送到公安局。”

白初初那边答应的很是干脆，“没问题，不过我可提醒你，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你爸爸不是集资，就算是能力通天的律师来了都不好使，我劝你最好还是抓紧时间找证据吧。”

“我知道了，谢谢你。”

林若瑶颤抖着双唇咽了口口水。

电话那头没再开口，几乎在她说谢谢同时，立刻就挂了电话。

把手机还给程助理，做完这些的她深感无力的瘫软在上乘的皮质后座。

车内的暖风不知什么时候让她有些燥热，此时冷汗顺着鬓角滑下，她这才感觉自己浑身的颤抖止都止不住。

身旁的男人突然朝她伸过手，车外突然闪了道雷，林若瑶受惊的往旁边一躲，嗓中的惊呼生生哑到了一半。

看着面前的纸巾和面露诧异的男人，林若瑶连忙颤抖着双手接了过来，擦着额头的冷汗和花掉的妆容。

“抱歉，我反应过激了。”

“是我骤然靠近吓到你了，你还好么？”顾霆夜收回了抬在半空的手，恢复清冷矜贵。

林若瑶缓缓摇了摇头，目光不自觉的垂下不敢与他对视。

她总觉得对方身为陌生人，对她的温柔太诡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