命抵不过她的万分之一。”他眼神阴鸷，双眼通红。我几乎喘不过气来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，只是下意识的握住那只青筋暴起的手。而后他看清了我的脸，神色变换后，却是忍下了杀意，将带我回了荒溯野。“天女大人...”我听到我的族人们在唤我。2冢渊偶尔会神色柔情地看我，应当说，看这张他思念的脸。偶尔满目狰狞，他的眼神似有形的利刃，在削我血肉，捣碎我的傲骨。仿佛在他眼里，我时而是他深爱的浅姝，时而是那该死的浅妤。我被封住了灵脉，满身的伤无法修复。后来，我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。我好像看到了阿妹，她张着口，哭着在对我说着什么，我却怎么仔细也听不见。如果是我献祭，这世上便不会徒增两个伤心人，而是一对有情人罢。3我再次醒来时，却是躺在一座精美的宫殿里。我没死！模糊间，我听到冢渊对人吩咐道：“不用治好，死不了就成。”于是我在这个宫殿养了十几日，皮外伤倒是好得差不多了，内伤却依旧很重。自从那天后，冢渊再也没出现过。他这是在打什么主意？我有些许不安。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，宫殿涌进十来个侍女，围着我沐浴、熏香、上妆，换上大红喜服。喜服隆重精美，看出了它主人对这场婚礼的珍重。我站在铜镜前看着一身华服的自己，呢喃着：“小姝，原来你们都快要成亲了吗？”但镜中人并未答我。只见她神色悲戚，格外孤寂。除了换身衣袍，没有任何仪式。直到月亮升起，偌大的宫殿也只有我一人。我拢起衣袍，起身轻启红窗，这晚的月光格外明媚。明月高悬间，我看到一身玄衣的冢渊正坐在青瓦上灌着酒。这场景，让我想起当年再次遇到冢渊时，他也是这般坐在屋脊上喝着酒，只是当时的他是翩翩少年，逍遥洒脱。不像现在这般，颓然失意，又阴翳狠辣。那天，他在妖兽手里救下了我。那年，我们都还很年少，他说：“我认得你，你是尧神山的神女浅姝。”我笑笑，没有否认。浅妤是天女，是端庄的、神圣的。偷溜出来的我，只想卸下枷锁，当一回无所拘束的浅姝。我们一起执剑天涯的日子，再想起，只剩一场美梦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