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阿奇在门厅开门，“连燕子都来做巢了！……”他嘟囔着，不过他知道主人家不会介意的。他扭了几下门把手，咔咔作响的门让他略有不爽。门口枯萎的树“沙沙”地响着，昭示着这里早已人去楼空。乌阿奇进入门厅后，他脱掉鞋往里走，里面都铺满了防尘的布。一切都和以前一样，他揉了揉眼睛，仿佛他还能透过家具的轮廓看见以往的那些日子—就在那个位置，那个方向，常坐着屋子里原来的女主人—她喝着茶，微微侧坐着，看到他以后会笑着说，“早上好。”他脸上的肌肉拧动了一下，冷静地走去了男主人的书房里。男主人一向讨厌别人在他看书时敲门和大声喊叫。他从旮旯角里找到书柜的梯子，用力地几步登上去。“第十层的第八本书……”他喃喃道，拍了拍灰，“找到了。”书页已经略有泛黄，而且已经有了一些细小的虫子。他在书页之间找到了被夹着的那封信。这封信很重要，是很早之前主人在离世前当面跟他说过的。老先生的遗嘱里也写清楚了信在家里的哪个位置，这让他一直无法忘怀，就仿佛老先生的死赋予了这封信一种诡魅的气质。还记得，就在卧室里，老先生躺着，露出枯木一样的脸，朝天仰着的嘴巴像是干涸已久的井，张着，但没有声响，两双眼睛时不时转动一下表示还活着。半晌，他的声音像是从屋顶上漏下来的一样，飘来一句：你要是还做管家……那还有机会。他把信封反过来，翻过去，寻找着字。信封上写着，“给乌阿奇”。他打开，信里说明了他要去的地方并且附上了一小沓钱。按信里的说明，这是去那里的车钱。不过除了这些，有一条在信中写的内容让他感觉到很奇怪：“请原谅他的脾气！他并不是不好的人，只是并不会表达。”乌阿奇看着字觉得有些懊恼。坐在梯子顶上，他无力地看着天花板，一时半会儿不想下去了。但是，他从鼻尖儿那里瞥见了那个天花板上接着的华丽吊灯。第二天，当天色稍微擦亮的时候，他就出发了。毕竟车钱也有人给了，去一趟也并不算赔，最主要的原因是，他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