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他出去足浴按摩,都是赊的工友的账。
后来被工友催还钱,还是我写了借条,一点点打工还上的。
次日早上,我睡到大中午,才慢吞吞地按照后母发来的地址去到医院里。
父亲面容虚弱,头部简单随意地包扎了一下,正垂头坐在椅子上。
几个肤色黝黑、肌肉块垒分明的民工正站在父亲身边,虎视眈眈地看着我。
「诶,老周亲女儿来了!你们要钱,找她要去啊!」
后母看见我,眼睛一亮。
他们大步走上前:「妹子,我们也不想为难你。你把你亲爹的欠款还上,我们立马就走。」
我无辜地扬了扬手中的体检单,脸色淡淡:「叔啊,我是来医院体检的。这些人我也不认识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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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母急得跺脚:「周橙。你就这样见死不救!这可是你亲爹!」
林子星也帮腔道:「是啊,周橙你最近赚了这么多钱,帮周叔还个债怎么了!」
我冷笑。
你也知道是你叔啊,不是你爹啊?
那花我爹的低保费去看演出的时候怎么毫不手软呢。
你叔有钱你来花,你叔有债那也该你背啊!
民工狐疑地看着我爹,又看看我和他极度相似的脸。
后母愿意跟着我爹这一懒汉、低保户的很大理由也是因为他有一张足够风流的脸。
我亮出体检单后面的断绝关系合同。
「叔叔们,不是我不愿意帮我爹还,是我现在……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。」
我重重地戳着「周启放弃对未满十八的周橙断绝经济支持。」这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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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农民工家里也是有儿女的人。
满脸横肉,肌肉壮硕。
他们看着瘦弱的我——天生的。
惨白的脸色、深沉的黑眼圈——熬夜熬的。
仿佛想起了家里的女儿,眼里泛出了泪花。
「周启,这是你亲女儿啊。你这人是真没心!」一个民工叔叔义愤填膺。
我低头适当地流了几滴泪:「我过来也不是真为了体检。他毕竟是我爹,我把附近的借贷合同替他办了,你们想办法让他签字就行。」
我拿出借贷合同递给他们,上面填着他的巨额欠款。
资料从身份证到家庭住址一应俱全。
我深鞠了一躬,是个十足穷苦却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乖女孩形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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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母看见他们拿了张纸来,忙不迭扶起我父亲就想走。
一位叔叔伸手拦下,不知对我父亲说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