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邹国明。”

裴宴淡淡道：“据我所知，金陵法院的几个院长里，并没有姓邹的。”

时泞愣住。

没有姓邹的？

那……

她忽然反应过来，被骗了！邹国明十有八九是吹牛的！

她懊悔不迭，自己病急乱投医，太蠢了。

裴宴问：“男朋友怎么不帮你？”

时泞咬唇：“已经分手了，就是他陷害了我。”

裴宴眸中闪过诧异。

随即，他点了下头，“你的经历比我想象中更精彩。”

时泞觉得他这话有几分戏谑的意思，她低下头，避开他的视线，轻轻往脚上抹药。

走神之际，忽然听到脚步声。

一抬头，发现裴宴已经到了她面前。

她下意识拢紧了浴袍，身子直起，往后靠去，企图拉开适当的距离。

靠得近，裴宴清晰地看到她垂眸间睫毛颤动，十分怕他的样子。

视线往下，落在她的脚上，脚踝处粉粉的，不知是天生的，还是受伤所致。

“跌打损伤的药需要揉按才有效，你这么涂一百遍，也是浪费。”

时泞愣了下。

“我……”

话未出口，男人在她面前半蹲身子。

她惊了下，下意识往后缩脚，却被他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脚踝。

时泞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，她不知道裴宴是什么意思，亲自给她涂药，已经有点逾矩了。

她双手压在身侧，一动不敢动。

裴宴似乎只是为了给她涂药，其余的，丝毫没做。

他的动作不轻不重，好几次弄疼她。

“疼！”

她喊了一次，他抬眸看她，漆黑的眼瞳里深不见底。

“我轻一点。”

她咬紧唇瓣，呼吸更加紧绷。

裴宴继续给她擦药，忽然，貌似不经意地问：“跟男朋友恋爱几年了？”

“三年……”

男人手指顿了顿，“三年了，没同居过？”

时泞愣住。

她反应了下他的问题，随即才明白过来。

她昨晚是第一次，他知道的。

这个问题翻译过来是：怎么没跟男朋友做过。

她脸上涨红，半天没挤出声音。

在男女之事上，她只有过裴宴一个，周治学在出轨前，对她做过最大尺度的事，就是亲吻拥抱，他们始终没到最后一步。

她毫无经验，谈到这些事，只觉得越发尴尬。

裴宴又抬头看她。

她才勉强说：“不太习惯，想等到结婚。”

这是真话。

裴宴看着她的脸，知道她没撒谎。

那双眼睛太干净了。

“你是个乖女孩儿。”他淡淡道。

时泞咬紧了唇瓣。

她想起刚才群里对她的议论，还有最近遭受到的不公对待，听到他这么说，她忽然就有些委屈。

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，结果谁都要来踩她一脚。

裴宴只是随口一说，涂完了药，他径直起身。

时泞赶紧往后退了些，挪动间，牵动腿心，微微的刺痛传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