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压住怒意，我开口道，[妈，我才上高二，校长很看重我，他说了以我目前的成绩，明年完全可以考上重点大学。]

我妈满脸不屑，撇撇嘴，[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，到头来还不是要嫁出去伺候家里老少，再说了你就算念了大学不也还是要出去打工挣钱，早去晚去不还是要去！]

接着又像狼外婆一样，哄着我道，[妈跟你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，你看你妈我，没读过书省了不知多少钱呢。妈总不会害你的，就听妈的，收拾收拾衣服，去厂里打工吧。]

我抬起头，梗着脖子看向我妈，[那我姐呢？她也是女孩子，成绩又是倒数，你为什么不让她去打工？]

我妈下意识说道，[你怎么能跟你姐比呢，打工那么累，还要三班倒……]

我讽刺地看向她，乔灵不能去我就能去了？

我妈像是意识到什么突然住了嘴，讪讪道，[你干活麻利，你姐从小就没你能干，去了能干啥？还不如让她好好读完大专找个办公室的工作。]

我心下微凉，惨笑着收回目光，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有时候“能干”也会成为让人避之不及的词。

深呼吸一口气，我坚定地告诉她，[我不会去打工的，我要读书。]

我妈恼了，站起来就指着我骂道，[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懂呢，都说了家里没那么大能耐供你了，你难道要我割肉卖血去供你读书吗！你怎么那么自私啊！]

[当年你出生的时候，你爸原本说要给你灌烧酒的，是我拼命阻止他保住你的小命的，我掏心掏肺地对你，你就会跟我作对，一身反骨！我跟你爸早就商量好了，你去也得去，不去也得去！]

说完不等我开口就走了。

吃饭的时候，我妈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我要去打工的消息。

乔灵显得很是兴奋，[小雅，你到时候发工资了，能不能给我买一条裙子啊？我看中好久了，妈妈一直没舍得给我买。]

弟弟乔军也抢话道，[我也要，我也要，乔雅我要最新款的电子手表，我同桌早就有一个了，等我买回来，看他还怎么笑话我！]

他们讨论得格外地起劲，我默不作声地吃着手里的饭菜，似乎他们讨论的中心人物并不是我一样。

没得到我的回应，乔灵有点不满地看向我妈，[爸妈你们看啊，乔雅一点教养都没有，我们跟她说话都不理我们的!]